林杰看着他，笑而不语。

闪胜宇亦是沉默不语。

见他仍是不愿意摘掉脸上的面具，林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，沉声道：“有什么话，是对我都不能说的吗？我们毕竟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。”

闪胜宇叹息道：“知道吗，人是很复杂的生物，无论交情有多深，他都可能有着你所不知道的另一面。”

“就如同现在的我，我只希望，你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，然后，不要来妨碍我。”

“你真是这么想的吗？”林杰目光如炬，“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，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。”

闪胜宇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经察觉地颤抖了一下，“我听不懂。”

林杰轻笑一声，显然是不信的。

“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，我曾经在这附近住过一段时间，跟你的第一次见面，也是在那个时候，没错，就是在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。”

闪胜宇眼神闪烁，没有回话。

林杰于是自顾自往下说道：“那个时候你经常坐在那个灯塔底下，望着大海发呆，起先我并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，但是现在我明白了。”

“你在看你爹。”

闪胜宇：“……我严重怀疑你在占我便宜。”

“这不重要。”林杰正色道：“重要的是，你不难猜到我会在这里等你，既然你来了，说明你有话想对我说，是或不是？”

闪胜宇低下头，沉默不语。

“怎么？没话说吗？那就我先说吧。”林杰向前走了一步，“你是想完成你父亲的遗志吗？你难道认为他那套荒谬的理论是正确的？”

闪胜宇咬了咬牙，头一次正面迎上了林杰的视线，“我的父亲，并不荒谬。”

“他不过是想拯救世人，帮助他们摆脱名为人类的枷锁罢了。”

林杰歪了下脑袋，“这是你的想法，还是你父亲的想法？”

闪胜宇一时语塞。

林杰：“我讨厌神灵，但是我不讨厌人类，这世上每个人都能活出不一样的精彩，欢喜也好，悲伤也罢，这些加在一起才是人类，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，你父亲认为这是一种枷锁吗？”

“又或者，被锁住的只有他自己呢？他的执念扭曲了他的思想，连带着影响了你跟他的徒弟们。”

闪胜宇怒目圆睁，“你想说我父亲是错的？连带着我也是错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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